辰时正(8点),李耀武接到新五堡传来的急报,哨兵于卯时正发现敌人大部队已于怀远县东北处横城渡口过河。
李耀武心想,半渡而击的美梦已不可能再实现了,便紧急召集吕方勇、杨连吉及各营将领军议后,决定再抽调新四堡中五百精壮,全军北上保静县城。
李耀武率营田司大军离开灵武县城,北上四十余里,到达保静县。
傍晚时分,哨兵来报,敌军距离保静县城三十里外沿汉延渠扎营。
李耀武再次召集各营负责人进行军议。
杨连吉挂上了灵州的地图,介绍道:“诸位,今日卯时正,哨兵在怀远县横城渡口发现了敌军大部已过河,步骑约五千,与之前的情报相符,其中步兵约三千,骑兵两千。敌军现已沿黄河南下,直扑保静县而来,目前,敌军前锋距离保静县城约五十余里,预计明天将到达保静县城。”
李耀武道:“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请大家谈下看法。”
曹达洪道:“将军,卑职请求明日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
营田司各营负责人纷纷请战。
李耀武看了看吕方勇,问道:“虞侯有何意见吗?”。
吕方勇犹豫了一下,说道:“将军,定远军是半点也不惧夏盐联军,只是营田司兵马虽多,但终究成军时间较短,又未经历过大战,守城更为有利。建议由定远军前往新五堡,与营田司大军互为犄角,相互照应。”
李耀武听闻连吕方勇都认为营田司是农民军,不堪大用,心中大喜,心想:难怪夏盐联军渡河后会如此大摇大摆的沿黄河南下,肯定也是瞧不起营田司的农民军。但现在营田司全军装备不比夏盐联军差,铁甲部队都有一千五百余人,且士气正高,军心可用,再加上定远军一千精锐,现在决战,自己有八成把握能胜。
唐末以来,小的军阀混战,是很少发生攻城战,一般均是野战定胜负。无他,士兵普遍骄横与忠诚度不高而已。攻城方是个苦差事,而守城方更容易叛乱。
李耀武说道:“敌军知道我军主力全在保静县城,肯定不会莽撞前来攻城,而南面各堡,又哪能抵挡的住敌军的强攻,我军是救还是不救。不去援救,要是各堡沦陷,必定军心动摇,我军不战而溃了;如去援救,那也必定需野战。且敌军进入屯田区后,援军一日能到。我意,既然迟早需野战定胜负,那就宜早不宜迟,营田司将士也不畏惧与敌军野战!”
曹达洪道:“我军骑兵众多,守城而战,是自取其短。”
吕方勇见状,也不再多言。
李耀武让人取来一副棉甲和一把威力加强版硬弓送给吕方勇。
吕方勇试后,说道:“好你个李耀武,有如此宝贝,也不早讲,害我白担心了这么多天,瞒的我好苦。”
李耀武嘿然不语。
吕方勇道:“我见中军一千五百余人,均披此棉甲且持此硬弓,有如此强军,明日决战,必定能胜。”
李耀武当即决定,更改日前的临时作战序列,将营田司除常备都以外的一千骑兵统一整合两个骑兵营,分别由丁玉成、曹达洪统领,与定远军一千精锐组成右厢,由吕方勇充任右押衙统一指挥;细封仁贵统五百步兵充左虞侯不变;王铁良统五百步兵改为右虞侯;细封仁荣、往利都孟、孙安定各率五百步兵,继续由细封仁荣充任左押衙统一指挥。并令各营,做好动员,明晨吃过早餐后,即出城决战!
……
次日清晨,哨兵报告敌方夏盐联军已拔营沿汉延渠南下。
李耀武率全军六千余人缓缓出保静县北城门。
韩瑜得知李耀武已率军出城,心中大喜,正好可速战速决,早日解决李耀武,好早点回灵州城享福。片刻后,又得知李耀武居然率部众六七千,速度缓慢北上后,笑着对罗升之说道:“不得不佩服,李耀武还真是一点没变,一根筋,不怕死,嘿嘿!带了六七千农民,居然敢出来自寻死路!”
罗升之笑到:“衙内说的对,一群农夫,恐怕军阵都未熟练,他们龟速移动也属正常,一会两军交战,只怕立马跑的比兔子还快了!”
韩瑜哈哈哈大笑,说道:“联系李彝敏,令全军加快速度,生擒李耀武!”
一个时辰后,两军已渐渐相遇。
双方已能相互看见旗帜,然后出现在视野的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夏盐联军的左翼是盐州军,中军与靠汉延渠的右翼为夏州军,兵力重心也在不靠渠道的一侧,意图左翼突破后能半包围敌军,因为另一侧是主渠道不能行军。
李彝敏看到营田司军队前方推着数十辆楯车,再看到对方右翼两千余骑兵后,心中微微吃惊,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转念一想,对方都是农民军,右翼的骑兵也大多为牧民,没什么可怕的。
韩瑜看清自己正前方是营田司右翼的两千余骑兵后,微微皱眉,但作为正规军出生,自是不怕羌人的引弓之民,并以为前方是李耀武之前招降的二千细封石平部牧民,在看清敌方前面推着数十辆楯车后,笑得前俯后仰,说道:“罗都将,难怪李耀武他爬的比乌龟慢,却是将春秋战国时期的战车推了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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