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继续说到:“你虽然是偶遇此地,也算是与淮军有缘,何不亲眼观看一下淮军村的容貌再走呢?”
风雷豹也有此意,于是答到:“还真想看看淮军村是什么样子呢。”
红衣少女拍着手笑到:“欢迎!欢迎!”
“这就是我外公侯莫陈无用和我妈妈候莫陈无能合葬之墓。”路过一处坟墓时,少妇说道。风雷豹看过去,只见坟墓前立着一块青石碑,上面清楚的写着白色楷体大字:
侯莫陈世墓
风雷豹道:“我走过的山水也不少,古代的墓,近代的墓,死人的墓,活人的墓,山上的墓,水里的墓,官人的墓,村夫的墓,地上的墓,空中的墓,我统统见过,但没有见过哪块墓牌有‘世墓’二字。”
少妇听到风雷豹提出这样的疑问,于是反问到:“你们玄佬族人会猜字谜吗?”
风雷豹笑道:“我小时候经常干猜谜语这事,长大了,也就不兴猜字谜了。你问我这个干嘛?”
少妇答到:“想让你现在猜一个字谜,你有兴趣否?”
风雷豹笑道:“你有兴趣你就说出来吧!我只管猜就好啦。”
“老叶飘零草木枯!打一字。”
风雷豹搔了搔头,没有回答上来。
红衣少女却在前面回头答到:“是世墓的世字!”听到红衣少女揭开了谜底,风雷豹将谜底在脑子里转了一下,也恍然大悟。
“我再问你‘世’字顾名思义作何解释啊?”少妇又问道。
风雷豹笑答:“三岁婴儿之问。世者,顾名思义为一代传到一代也!”
少妇也笑道:“你理解对了。再将刚才的字谜和字解联系到一起,可昭两层意思,一层是侯莫陈姓氏已近凋零,二层意思是虽然凋零,还是希望能一代一代传下去!”
风雷豹想了想,说到:“看来你母亲大人用心良苦呀!”
说着又来到一处坟前。少妇指着坟说到:“这就是张宗禹之墓。”
风雷豹大惊道:“张宗禹是李大人头号敌人,为何将他的坟墓修砌在淮军村附近?”
少妇答到:“这就说来话长了。张宗禹队伍后来被我孩子外公打败后,张宗禹本人逃之夭夭,不知所踪。有一年春季,淮军村下了一个月的春雨,淮军村男人都得了一种怪病,全身酸痛,四肢无力,以致日不能耕田,夜不能侍妇。请了远近郎中来都无法医治。有一天突然来了一位江湖郎中,说可以医治淮军村男人的病。淮军村一百多位原淮军将士在这位江湖郎中的医治下,奇迹般地康复过来了。这位江湖郎中自称是俗家弟子,漂流在江湖行乞为生,并兼行救死扶伤。由于对淮军村有恩德,淮军村男人们就将这位江湖郎中留在本村居住。又过了五年,这位江湖郎中自已得了一种怪病,无人能医,在临终之时,他居然说他就是捻军头目张宗禹!”
风雷豹听到这里,大惊道:“全天下还有这等事情存在?”
少妇继续说到:“淮军将士为了感恩张宗禹,在他死后,就将他葬于此地,并修砌了这么一处墓。”
风雷豹仔细看了看张宗禹之墓,心想这世道太无常,昨天还是生死之敌,今天就成了朋友或恩人。
正当风雷豹左顾右盼之间,迎头壁崖两边挂着两幅字:
徽山徽水徽文章
徽商徽菜徽中堂
这时,从村子一边传来了很多女人的“哼哈”声,风雷豹惊道:“那边为何有女人的嘈杂声?”
少妇答到:“那些是练武的女孩子们发出的声音。”
风雷豹感到意外,问到:“为何只有女孩子练武的声音,而没有听见男孩子的声音?”
少妇答到:“这又说来话长啦!淮军兵士成家立业后,又是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就是他们生下来的后代全是女娃,无一人生过男孩子。”
风雷豹不可思议地说:“天下还有这等好事!在我们家乡,是十生九为男,一女成天娇呀。”
少妇问:“此言怎么说?”
风雷豹答:“就是在我们家乡,女人少,男人太多了,以至于有五兄娶一妻之尴尬。”
少妇叹道:“老天爷就是这么不公平,让淮军村全生女,不生男儿。”
风雷豹不解地问到:“那淮军村又是如何传宗接代的呢?”
少妇摇摇头答到:“是啊!淮军村很快就面临传递香火的问题。没办法,只能从外村招来男人倒插门入赘,以解决传代的问题。”
少妇说到这里,用手指了指走在前面的红衣少女道:“我家孩子爹就是从远村倒插门入赘的。”
“过男!你和你母亲俩回来啦?”一位老者在进村口对少妇招呼道。
“黄叔叔我们回来啦,还带来了一位客人呢!”红衣少女答道。
那老者用双眼盯着风雷豹,好久后,突然说到:“你是玄佬族人!”
风雷豹暗惊,“这位老者如何知道自已身份?”
“是的,我确实是玄佬族人。”风雷豹表面平静地答道。
那老者突然精神倍增,一把抓住风雷豹的双手,叫道:“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玄佬族人呀!”
风雷豹更加迷惑了,“这位老者难道熟悉我们玄佬族人?”
那长者转身大声地向村内喊:“李成!李功!你们快快过来,玄佬族人来我们淮军村啦!”
“玄佬族人?”听到长者的叫喊,年长的,年中的,年幼的,都纷纷围拢过来。
“你们玄佬族人猞猁拳好生厉害呀!”那老者赞叹道。
风雷豹答到:“只是猞猁拳传人已死在塘沽山脚下了…”
“什么?猞猁拳传人已死啦?可惜,太可惜呀!我还一直在念叨什么时候能与他比试比试呢,唉!”
这时,有一位中年人走过来,说到:“我叫李成,曾参加过苏州攻城战,与你们玄佬族人交过手。”
风雷豹一看,此人高大威武,灰白色头发随着他的讲话而飘动。
“不满你说,我参加过苏州守城之战。”风雷豹答道。
李成后面有人突然大笑道:“没成想,我们双方还能再见面,真是好玩得很!”
风雷豹循声一看,也是一位老年人,头发稀少并白,笑开来的嘴里已显露不出白牙利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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