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不讲道理的。
有的人不付出也能得到回报,而有的人即使付出了,也得不到回报。
对我来说,一旦碰上‘付出也得不到回报’这种情况,我将无可避免的迎接我的badending。
好在幸运女神是眷顾我的。
十多分钟之后,刻度表上的指针恢复到绿色的区域里。炉子里冒出猩红色的火舌舔着炉壁,车间淹没在闷热的空气中。
我早就像其他人那样脱掉外套,只穿短袖T恤。但很快这样也无法抵挡高温的侵袭。我很渴,皮肤热的发烫,胃里却很冷。我浑身骨头像快要散了架,两只手不停发抖,直到听见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炼钢炉温度够了,大家赶紧上工吧!伙夫们可以歇一会了!”
原来是炼钢炉。
不过我根本没心思管这些。随着‘咚’的一声响,我倒在煤堆上只有出出气的份,没有进气的份。
不过,工资总算保住了,这就比什么都强。
这时候,几名工友好奇的围了过来,对着躺在煤堆上的我指指点点。
“你看这家伙的赖吧样儿,他怎么也能被招到这里来?”
我抬起一只眼,看到这几个精壮的小伙子站在我面前。
和那个壮汉大叔一样的打扮,黑乎乎的无袖背心,耐磨的工装裤和陈旧的皮鞋。膀子上露出黝黑的肌肉,虽然没有大叔那么强壮,看起来却也是吃苦耐劳的类型。
“也别这么说,他干活倒是挺卖力的,不用人催。”
一个个子挺高的青年向其他人笑笑,来到我面前,向我伸出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竟然能帮我说话,看样子也是个好人!
我感激的笑笑,连忙吃力的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
“刚来的新人都这样,过几天你再看,他就该偷懒了。”
旁边一个看着比较敦实的小伙子不满的抱起胳膊,藐视似的向这边瞥了一眼。
“是呢,上一个家伙来了没几天就跑了,要不今天工头也不会这么急着拽人去。好在这个家伙虽然赖吧点,倒也能派上用场。今天要是没发开工,咱们都得扣工资呢!”
敦实小伙旁边的一个头发稍长的青年这样说道。
我从煤堆上下来,惊讶的向他打听。
“你说上一个工人跑了?”
他稍显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是啊,一看就是个吃不了苦的主儿。在我们这里干活没几天就跑的大有人在,工头经常为这种事头疼呢。我也记不得已经跑了多少人,反正到现在就我们四个还留在这。”
这样说着,他环视一圈身边的同伴们,然后向我问道。
“小子,你叫什么?看你穿成这样也不像心甘情愿干力气活的人呢。”
仅从衣着就判断一个人未免太草率了吧?
我从心底咕哝一句,回答道。
“我叫王智,我来这里干活也是为生活所迫呀。”
“大家都是为生活所迫,不过你穿成这样还说自己为生活所迫,我们倒是不信。”
他爽朗的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黝黑的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显眼。
这是我第二次被问到相同的问题。
如果穿着这一身回到封建社会,恐怕会招来异样的目光。但没想到的是2500年的世界里也同样如此,这倒让我非常困惑了。
我又打量一眼身上的衣服。
它已经变得黑乎乎的难以辨认上面的图案,但和这几个工人穿的比起来还是显得花哨了许多。
“我来到这个城市就穿着这身衣服,我也只有这一套衣服而已啦。我身无分文,找不到工作就得饿肚子,难道不是为生活所迫吗?”
“哦,原来是外来人。”
头发稍长的青年对我点点头,把他的三名工友介绍给我。
把我扶起来的高个子青年叫刘一辉,头发稍长的青年本人叫文正,旁边那个敦实的青年叫徐通。而当他把在一旁冷眼观看一直没说话的青年指给我的时候,我却大吃一惊。
这个瘦的皮包骨的年轻人看上去一副赖吧相儿,和我比起来绝对有过之而无比及。他叫中村康夫。
日本人!?
我没听错吧?
我半张着嘴眨巴眨巴眼睛,文正看到我这幅样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如果说日本人叫中村康夫这样的名字也确实不奇怪。
不不不,我拼命的摇头,这里怎么可能有日本人呀!
难道这里不是中国吗?
他们明明说的是汉语。
我顿时懵了。
“这个家伙的确不怎么爱说话,不过日子久了你就会习惯的,前提是你能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文正戏谑的向我笑笑。
先给我等等,他一定认为我对那家伙的态度很不满,但我关心的根本不是这些。在我原来生活的世界,日本人都是不受待见的家伙,我不禁压低声音向文正问道。
“这家伙是从哪来的?”
“也和你一样,是招工招进来的。别看他那副样子,他倒是挺能干的,干的活一点也不比我们少。”
听他这样说,我连忙摆摆手。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文正被我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他当然在这里了,不然还能在哪?有什么不妥吗?”
“可——他是日本人吧?”
我无奈的只好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把声音压得更低,并偷偷瞄了几眼旁边皮包骨的青年,希望那家伙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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