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都不明白——
无谓的争执,无端的蔑视,和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这种东西自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伴随着我们直到现在。不论是单独个体的人的生命,还是‘人’这种生物,作为活生生的存在于地球上直到消亡,都无法避免的触碰到这些。
无端的仇视,无端的自负,无端的在心底拒绝别人。尽管说不出原因,或者根本不存在原因,但心中就是那样想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自己天生比别人优越?
为什么会有人在看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厌烦?
为什么就算在理性上千万次的提醒自己,不要这么做。但事情摆在面前的时候却毫无理由的任凭内心的情感左右自己?
我不明白,大概再过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明白。无端的生出仇视,就像从心底发出一个声音——
我看你不爽。
然后遵从着那个声音忘记了理性的存在。如果这种莫名的感性都是善意的,或者说是无害的,那也就罢了。
——可惜不是。
“盛开的野花呀,请你告诉我,人们为什么总是彼此伤害?”
“凛然绽放的花朵啊,你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人们总是难以互相谅解呢?”
在脑海中循环重复的歌词,像是在追寻一个答案。然而没有回答,只有轻声的叹息。
“唉,又有谁能告诉我呢?”
看吧。看看这个四百多年以后的世界。
惨淡的愁云,淹没在钢铁丛林中的城市,还有外面一望无际令人绝望的沙丘。昂贵而又劣质的生存,和掩藏在各个角落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危机。可以说世界改变了许多。
然而世界又仿佛从未改变似的。人们彼此伤害着对方,这一点从未改变过。尽管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也不曾为了战胜苦难而团结一致,相互搀扶过。
没错,这一点从未改变。
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因为我也无可避免的在伤害着别人。如果说之前扳倒了孙俊是为了自己的话,那么这次我对文正大哥和徐通他们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在此,请原谅我的困惑吧。
我的确无法像其他故事的主角那样把一切拦在前面的障碍全部看成送经验送装备的杂鱼,也不会像殴打小流氓那样心安理得的痛下杀手了。虽然我的经历可以用那些穿越小说中的内容来大致的形容,但作为我个人来讲,我的心境完全不是那样子。
或者说就算看过无数的主角霸气外露把别人的脸当成水泥地面狂踩,但自己真的遇到那种情形——
当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摆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我却犹豫了。
脑海里的东西不过是虚幻的泡沫罢了,果然现实和幻想完全不同。
——
草草的吃过午饭,立刻沿着螺旋楼梯来到顶层。CEO小姐的办公室就在那里。
推门进去,正好是正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
在光线的照射下可以看见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细小的颗粒像雪花一样漂浮在半空中。不看到它们倒好,如果看到了的话难免会引起一阵胃部抽搐的感觉。
排除密集恐惧症的因素,就只剩下对自身健康状况的担忧了。
办公室很大,里面的摆设却不多,朴素得很难让人联想到这就是公司最高首脑工作的地方——
靠墙摆放着的是几座大铁柜,有不少柜门都是打开的,压得满满腾腾的文件从里面露出一角。
一张陈旧的木质办公桌摆在屋子中央,桌子上的漆大部分剥落了,只剩下黝黑的木头露在外面。桌上除了一台旧电脑和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别无他物了。
隐约飘散过来咖啡的香味,但我却没在她的办公室里发现饮水机。
既然这样,那么朴素这个词也可以换成寒酸了吧。
事实上宏北先生的办公室也是这个样子,或许还更差——
他连木头桌子都没有,而是用一个破旧的铁桌代替了。这样看来就算是管理层与我们的差距也不大。
带着些许感叹走进去,公司的CEO,星野理惠听到脚步声从厚厚的文件后面探出头来。
那样子就像从自己的窝里探出头来的花栗鼠,只是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脸上不带有一丝感情。
要不是因为明白她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我就真的要认为她是个漫画中才会出现的标准的三无少女了。
心思很深,猜不透想法。
“难道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都不打算先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吗?”
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叹了口气。
“还是说正因为整理过了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没错,三无之后就是傲娇属性了——如果喜欢奚落人和毒舌也算傲娇属性的一种的话。
“喂喂,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自己整理的结果吧?”
我郁闷的摸了摸青肿的脸颊。上午刚挨过揍中午就以这幅样子出现在星野的眼前,回想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的运气还真是出奇的差。
“不过和你倒是蛮配的,想必你也相当满意所以对他们心存感激了吧?”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星野显然没有听进去我的话,撇撇嘴。
“如果仅仅是你自己挨揍的话,大概你怎么也不会想到来找我的。说吧,这次又是为了谁?”
“你竟然都知道了?”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星野却像是在说‘这根本不费力气’一样对我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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