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险些被这厮一本正经的模样给骗了,还以为正一真人真的落败,而且还不幸陨落了!”
“这厮装得煞有介事,连我刚才都深信不疑,还以为他多少有些凭依,没想到纯粹是信口雌黄!”
“这,这厮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沽名钓誉吧?他根本什么都不懂,纯粹是胡乱赌上一铺,倘若正一真人真的不幸落败,便成为他自吹自擂的本钱了!”
“无耻,简直无耻之尤,堂堂大乾修士之首,太玄道太上掌门的威名,就任由宵小之辈如此侮辱吗?”
“太玄道门人何在,大乾修士何在,龙泉大会是什么地方,岂能容忍这等边荒蛮夷如此放肆!”
无论站在太玄道立场的众多高阶修士,还是紫极剑宗请回来助拳,那些不明真相的散修,全都恨得牙痒痒。
实在是李耀刚才那副模样太有迷惑性了,真以为他是什么潜心苦修百年,一朝震惊天下的世外高人呢!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货,如此看来,他刚才在内圈观战时一系列的举动,也极有可能是误打误撞,走****运了?
顿时,无数和太玄道有千丝万缕关系的高阶修士,盯着李耀的目光统统犀利起来,隐隐蕴含着浓烈的杀机!
紫极剑宗这边的元婴剑修,也有些不知所措。
平心而论,他们是真心实意想招揽李耀,也相信他是真有惊人造诣的。
不过李耀这两句话说得实在太不合时宜了,他们想帮忙劝解,也不知该从何下手啊!
李耀却是目瞪口呆,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万个想不通,亦根本没有将周遭的闲言碎语吸收到耳朵里。
“没理由啊,我的判断绝没有错,怎么会这样!”
“齐中道明明该死的,燕离人那一剑,那一剑……”
忽然,李耀一个激灵,仿佛从迷梦中清醒过来,眼眸陡然尖锐起来,朝试剑场中央大步走去。
“这厮想干什么?”
“还要装神弄鬼么!”
四周修士又惊又怒,特别是太玄道一系的高阶修士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怒目而视,恨不得现在就将这胡言乱语,不知所谓的家伙一剑斩杀!
很快,便有两名修士越众而出,拦在李耀前面,面色不善道:“灵鹫道友……”
正是方才和李耀发生冲突的灵山道长老解星火,以及同样属于太玄道旗下,岐山道的“廖师叔”。
两人一左一右,满脸冷笑,如一把烧红的铁钳,朝李耀狠狠钳了过来。
“没你们的事,爬开!”
李耀死死盯着试剑场中央的褶皱,看都不看两人一眼,十指如鹰爪般叉开,闪电扣住两人的肩膀,两人便似被穿了琵琶骨,瞬间动弹不得,又被李耀双臂一晃,抖散了周身关节,轻轻一抛,飞出去上百米远。
“不好!”
人群中飞出好几名修士,想要接住两人,但两人周身仿佛包裹着一层诡秘的带电外壳,所有援手都被反弹回去。
“啪嗒”一声,两人落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竟然!”
全场震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双眼看到的一切!
就在他们以为“灵鹫上人”不过是个卑劣无耻,沽名钓誉的宵小时,李耀却将两名结丹高手,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抓起,抛出,砸落,旁人连救援都不行!
太玄道大旗之下,太玄道等五大派的掌门、长老们,统统惊异莫名地盯着李耀,看了半天,又缓缓转过头来,目光有些闪烁地看着齐中道。
齐中道面无表情,但黑黢黢的脸色,却正在被一丝丝的惨白取代,嘴唇颤动了半天,终于没有说话,只是从一个淡青色的葫芦里,不断掏出异香扑鼻的药丸,大口吞服,腹中阵阵雷鸣鼓动!
李耀丢开两名结丹,一纵一窜,如一头雷电凝聚而成的怪鸟,落到了试剑场中央,一座孤峰之上!
那败军之将,剑痴燕离人,正扭动着略显笨拙的身体,重新爬上一座孤峰,准备退回到自己阵营。
李耀正好截断了他的去路。
李耀和燕离人,两个同样满身血污,狼狈不堪的人,就在两朵大地巨浪之上,静静地对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们两个对峙时散发出的气机和杀意,似乎比刚才燕离人和齐中道对峙时更加尖锐、浓烈、激荡!
无论太玄道一方,还是紫极剑宗一方,所有修真者都大吃一惊,没人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灵鹫上人”要干什么。
李耀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燕离人看了半天,特别是端详了他一直插在腰间,那柄过于珠光宝气的短剑很久。
燕离人似乎对他斜刺里杀出,并不怎么意外,直到此刻,这名“剑痴”终于拿正眼,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观察起李耀来。
那眼神,就像是在观察一个很有意思的剑桩!
两人互相观察许久,久到四周又要响起窃窃私语时,李耀忽然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输?”
这实在是一个胡搅蛮缠到极点的问题。
对战“大乾修士之首”的铁圣齐中道,被天下第一至宝番天印镇压,输了岂不是很正常?
能全身而退,留下一条小命在,已经值得偷笑了!
四周修士终于按耐不住,聒噪声此起彼伏。
燕离人却是歪着脑袋,真的认认真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想了半天,一边用袖子擦拭面目之上的血渍,一边道:“齐中道的修为高出我一线,如果我要赢,就非杀了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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