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朔王与张夫今夜渡河,偷袭烽火台,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差点没让李捷吓出心脏病来,张俭已然有了心理阴影,这会脑袋也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眼看他沉重的模样,李绩大叔却是更加表现出一副沉痛心情,趴在桌子上,一手捂着额头,满脸痛苦状,用成熟的磁性中年大叔嗓音悲切说道:“明日渡河,难啊!”
“虽然连续数多天在辽河各段佯攻,搅乱了高句丽守军的判断,不过咱们对面就有二十六座烽火台,一旦大军渡河,第一时间通知过去,然后就是敌军云集啊!”
“前隋伐高丽,第一伐辽河阵亡五千,第二伐阵亡七千,第三伐死伤上万,这两万多关中子弟可是本将从殷切的观众父老手中结果的,老夫不想还没踏上高句丽的土地,就让他们白白折损在辽河中啊!”
虽然为将者当是人命如草芥,但毕竟是自己的部下,将心比心,张俭也是低头无语,片刻后猛然一扶胸道:“既然如此,本将亲自去,保证捣毁这些烽火台!”
“不!不!你不能去。”又是摇了摇头,李绩满是茧子的老手又是压在了地图上:“明日渡河,情况未料,正需要辽东铁骑压阵,需要张都督临阵指挥,更何况张都督与张夫不同,他可是亲临辽东地,熟悉地形,所以本将才让他去。”
张俭再次无奈点头,摆平了一个,李绩大叔又是满眼殷切回头看向了李捷,热切的询问着:“朔王以为如何?”
“不去!”一晃脑袋,李捷干脆的就给拒绝了,嘎嘣脆鸡肉味两个字差点没把声情并茂表演了半天的李绩给噎死,沉浸于情绪中的张俭也是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脸色一垮,李绩大叔居然伸出臂膀搂着李捷就到了一旁,悲催的小声问着。
“朔王贤侄,平日你不最是英武果敢吗?怎么这会儿给老叔拆台啊?”
棉纺织行会李绩也是禁不住诱惑成了会员,虽然挂的他孙子名,但也算和李捷熟识了,更何况前一阵子他俩还有并肩作战战友情,这儿套近乎,倚老卖老倒也不突兀,可惜李捷还是很不给面子摇了摇头。
“平日里老叔不是经常教导本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吗?以往是捷年少轻狂了,如今自然当爱护羽翼,听从老叔谆谆教诲。”
李捷可不傻,上一次那个时候虽然已经宣战,中原大军却远在洛阳,高句丽警惕性也不高,游荡一圈尚且惹出这么多事,现在马上兵戎相见了,偷渡到对岸?呵呵~
李捷是一脸无辜,李绩的鼻子却差点没气歪了,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平日里老胡说八道什么啊,关键时刻,这小子不肯出力了,还是拿自己的话给堵回来。
“真那么绝?”
“真那么绝!”
谈判谈崩了,李绩也顾不上脸皮,搂着李捷肩膀恶狠狠地邪笑起来:“朔王殿下,军营里可不允许女子入内,殿下营内……”
“切,裴莹是医护官道家营地,独立在兵营之外,军法规定,女子不得入兵营,可没规定女医官不能进兵营吧。”
定州临行前,武媚娘也被李捷留在了定州帮他总揽后方,自己家一群暴力妞威逼下,又不得不以照看身体为名,把裴莹带上,所以,李捷不得不想好了说辞,这会果然用上了。
“如果老叔不允许,捷回去就让裴莹回定州,当然,如何与将士们交代,老叔自己去说吧!”满是得意,李捷抱着肩膀慢悠悠说着,又说的李绩一脑门青筋。
就在十多天前,刚到辽东,由于不适应气候,不少兵士都病了,还是李捷五原军中一大群医疗老道士在裴莹带领下弄了一大堆黄莲煮水,这才去了疫病,本身裴莹就是朔王嬬人,身份高贵,再加上救命之恩,小美女可有军中仙女的称号,就算李绩出口驱赶,都容易被戳脊梁骨骂的。
“那还有个高句丽女子,又是怎么回事,就在营州城,别以为老夫不知道!”脸皮抽搐,恼羞成怒的李绩再一次愤愤而冷哼道,说的李捷却更淫荡了。
“那是本王女人没错,不过她的身份可关系到战局关键,本王送她走也可以,只要老叔你别后悔!”昂着脑袋,李捷很傲娇地说着,弄得李绩又是一头雾水,用女人打仗?
晃了晃老脑袋,干脆把这事儿也抛到了一边,李绩大叔忽然也是很猥琐的笑了起来:“那朔王妃,殿下如何解释?”
“萝儿她……”这一回,李捷还真是瞠目结舌,愣了片刻后,这才忽然气急败坏跳起来,满是恼火的嚷着:“本王说萝儿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我的军营,肯定是李绩大叔你捣的鬼,也只有你才能护着她一路到辽东,趁着本王不在塞进去的!”
“嘿,老夫和长孙小友也是忘年交了,这次小友所求,老夫怎么能不答应?”猥琐的学着李捷昂头傲娇,李绩神采飞扬的说着:“不过老夫与长孙小友还有约定,如果她身份暴露了,老夫也护不住她,自能军法处置。”
“你敢,萝儿的父亲可是长孙无忌!”咬着牙,李捷色厉内燃的吼着,李绩一张黑脸却愈加猥琐:“军法从事又不一定掉脑袋,顶多打一顿板子而已,当年征讨突厥,长孙司空带美妾入营,老夫都打了她的板子,照样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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